君兮

李泽言X你 投桃报李

撞梗致歉，文笔渣预警，ooc算我的

楔子

《史记·梁王本纪》

李泽言，陛下之嫡兄也，先帝称其为治世之才。奈何无心致仕，禅让于其弟，国号恋语，封梁王。

恋语三年，陛下励精图治、万众拥之，万寿节至，举国欢庆。梁王献美酒，香气四溢、沁人心脾，称桃花醉。陛下悦之，欲赐淑女为其妻。梁王拒，曰：“臣心有所属，愿以正妻许之。”帝奇，俄顷，大笑曰：“准。”遂赐金银玉器。梁王谢。众臣称曰：“兄友弟恭。”

恋语四年，梁王大婚，亲朋满座，鸳鸯欢愉，高颂祝歌。后鹣鲽情深、琴瑟和鸣，为夫妻之表率。

妃手如柔荑,肤如凝脂，见者皆称倾世之貌。贤良淑德，聪慧明媚，善酿酒，尤善桃花醉，梁王甚喜，常与妻共饮，小醉府中。百姓闻，笑曰：“佳话。”

 

 

01

恋语三年，深夜，园子里的蛐蛐儿三三两两对唱着，书桌上的灯火快要被蜡油覆盖，明明灭灭地照着昏暗的空间。梁王殿下揉着疲惫的眉心，合上文书，索性吹灭蜡烛，就着月光回到寝屋。

两月后是万寿节，他特意寻了一坛桃花酿，这酒他在江南的一个小城里喝过，揭盖开坛的瞬间，桃花的香甜伴着酒的甘醇飘入心间，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。饶是品过许多美酒的他，也对这酒赞不绝口。

李泽言习惯将工作与生活分离，是以书房离寝屋有些距离。途径库房，细微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，似有什么人在里头轻声呼吸。

李泽言神色一凛，已经这个时辰，按照他的吩咐，府里的下人断不会随意走动，更不要说夜半三更在库房清点。莫不是有不法之徒正行盗窃之事？

梁王殿下身手并不弱，甚至在恋语国是数一数二的，所以他没有犹豫，后退一步，用掌风推开库房的木门。

出乎意料的是，库房内并没有穿着夜行衣的盗贼，有的只是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姑娘，抱着一坛酒，醉倒在地上。不等他靠近，敏锐的嗅觉捕捉到熟悉的桃花香。李泽言脸色一沉，这女子竟将要献给陛下的桃花酿喝了个精光！

酒至微醺，你昏昏欲睡，半梦半醒间，房门猛地被人撞开，你一个激灵，七手八脚地上爬起来，面对这个男人，你本能地往后躲。

“你是何人？”李泽言拧着眉立在门口，心想着府里的侍卫许久不曾操练，倒是懈怠了许多，竟能让一个女子不知不觉潜入府中，看来要让这些人好好磨练一番。

“你、你别杀我，我是好妖！”你畏畏缩缩地藏身在一面屏风后面，一双杏眼无辜地看着眼前一身黑衣、神色不虞的男人。

“妖？”这倒是他预料之外的答案。

你摸了摸头顶，原本好看的桃花枝消失了，只剩眉心一瓣桃花证明着你的身份：“我、我就是闻到这里有桃花的香味，就掐了个决进来了。”

女孩子眼眸干净纯粹，软软糯糯的声音并无恶意，倒真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妖。李泽言收敛心神，接着质问道：“凭何物证明你真是妖？”

“我可以变出桃花。”你伸出手，集中精力。半晌，掌中并无一物。

你：“……”

李泽言冷笑一声。

听到这声意味不明的冷笑，你顿时慌了神：“别杀我别杀我！我再想办法证明！”你抱着脑袋蹲下，慌乱之中口不择言，“你别杀我，只要你好吃好喝地供着我，我就能让你府里的花开得更好，不信你试试！”

李泽言：“……”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！

你只感觉他的眼神如凌厉的刀剑，时时刻刻都在对你处凌迟之刑，恐怖如斯。可无论你再怎么使力都变不出花来，快要急哭了。

“怎么会！我真的是好妖！你别杀我！”声音染上哭腔，见他一步步逼近，情急之下你紧紧抓住木质屏风，“救命啊！有人杀妖啦！”

刹那间，整间屋子被桃花的香气浸染，你头顶俨然已经长出两枝鲜艳的桃花，摸到熟悉的花枝，你顿时有了底气：“你看，我没骗你！我真的是桃花妖！”

李泽言一怔：这只看起来不太聪明，脸上还挂着泪吸鼻子的笨蛋居然真的是妖？他止住脚步，用眼神示意地上的空坛子：“那我的酒呢？既然你是妖，那应该能把我的酒变回来。”

“不能的，我只能让植物长势更好，没办法把没有的东西变出来。”你摇了摇头，“我试试能不能变出桃花。”说完，你伸出手，将力量集中在掌心，默念法决，可什么变化都没有，甚至连头上的花枝都没有办法收起来。

李泽言似笑非笑地看你一眼：“花呢？”

你一阵语塞，揪住裙摆怯怯地看着他，“要不等明年桃花开的时候我帮你催熟吧？长得更好的桃花酿的酒也更好喝。”

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他上下打量你一番，在你疑惑的视线中满意地点了点头：“既然你是桃花妖，那拿你泡酒也是一样的。”

“别别别，不一样，一点都不一样！我不好喝的！”你惊恐地摇着头后退，脚步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，头顶的花枝瞬间消失不见。

李泽言：“？”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
你摸了摸和凡人一样的头顶，以为自己的法力已经恢复，顿时伸出手，指着面前的李泽言大声念道：“桃花朵朵开！”

无事发生。

李泽言面无表情地从腰间拔出匕首。你一个哆嗦，垂落在地的指尖处顿时生出一株幼嫩的桃枝，破土而出，挑衅地与他对视。不到一盏茶时间，又很快枯败了去，只剩一叶残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地。

你：“……”

心中所想得到证实，他干脆问了出来：“你的法力是吓出来的？”

你快要被这不按心意的法力气哭了，辩解听起来是那样苍白无力：“不是，我只是太久没进食了。”

“你刚喝光了一整坛酒。”李泽言毫不客气地揭露这个事实。

“人类的食物不行。”虽然人类的食物十分美味，但提供的灵气实在是太少了，根本提供不了足以支撑一个术法的法力。

“那你要什么？”突然，他嫌弃地后退一步，问道：“肥料？”

有被冒犯到，你噌地站了起来，叉着腰反驳，“大可不必！我们桃花妖都是喝露水晒月光的！”说着，你靠近，伸出手到他鼻前，“我很香的，不信你闻！”

随着面前小姑娘身躯的靠近，清甜的桃花香窜入鼻腔，莫名醉人。李泽言不适地后退一步，拉开足够的距离：“这段时间你先住在我府上，你最好祈祷你的法力早日恢复，你喝掉的那坛桃花酒是两个月后万寿节的贺礼，如果在那之前还长不出足够酿酒的桃花……”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你的头顶。

不肖明说，你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意思，心中一跳，头顶也配合地长出了花枝。

李泽言：“……缩回去。”

你摸着自己的花枝泪眼汪汪：“缩不回去。”

锋利的匕首反射出清冷的月光，晃得你眼生疼。花枝猛地消失不见。李泽言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你：“……”

 

 

02

你以梁王殿下好友的身份在梁王府住了小半月，你也没有闲着，凭借一张嘴，甜言蜜语哄得府里的厨子和管事姑姑心生欢喜，什么好吃的变着法儿做给你品尝，有好玩的也是第一个送至你面前，生怕你闷了。

这日，你抱着刚从门口小厮那儿要来的话本子回到房内。说来也怪，你本为妖，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害怕妖魔鬼怪，可凡人写的话本子着实奇怪，一些鬼怪志异夹杂着名为情爱的东西，化作文字拓印在纸上，让你既心惊又感动。前面还没为主人公人鬼情未了的感情哭完，下一刻就被突然出现的鬼怪吓得扔了书，还喝了好几口茶压惊。

虽比较心累，可你就喜欢上了这种话本子。毕竟，只要吓一吓便能长出桃花来，一朵一朵收集好为李泽言酿酒，小半月下来，也有十七八朵了。你看着匣子里粉嫩水润的桃花，心想赔他一坛子桃花酿指日可待！

坐在窗边迫不及待翻开新得的话本子，第一页栩栩如生的狐妖与书生映入眼帘，看起来一点都不比上次的蛇妖差。

你兴致勃勃地翻开正文，那瘦弱书生背着行囊独自行走在漆黑的树林中，银色的月光笼罩着寂静的树林，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尖啸，顿时乌云蔽日、寒风四起，栖息在枝头的老鸹漆黑的眼中闪烁着刺骨的寒意……

“在看什么？”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，你尖叫一声，扔了书往后一仰，重重摔在地上，头顶长花枝上的桃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艳丽，甚至数量也要多上许多。

李泽言：“……”

你龇牙咧嘴地从地上挣扎起来，捂着胸口控诉道：“你走路怎么没声啊！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吗！“

他眼角微弯，好心提醒：“严格意义上来说，你不算人，你是妖。”

你一噎，不知如何反驳，毕竟他说的是事实：“那、那你也不能这样突然出现啊，人吓妖会吓死妖的！”你气呼呼地从头上摘下桃花，“吓死我就没有妖给你酿酒了，到时候看你怎么和你们皇帝交差！”

他轻笑一声，伸长手臂越过窗棂，小心翼翼地从你头顶摘下一朵桃花，淡淡的粉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，看起来既纯洁又美好。

“我只是听说，某人在我府里吃的喝的都是上乘，还有数不清的丫鬟小厮来陪你说话，日子倒是一日比一日有趣。”他捡起被你扔出窗外的话本子，随手翻了翻，“看来传言所说和事实差不离。”

你脸一红，自己这做派听上去确实不太像个客人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回话本子塞进怀中：“你要是羡慕你也可以，毕竟府里人都说梁王殿下貌胜潘安，若是多笑笑定能惹得全京城女子芳心暗许，说不定来说亲的人都能将梁王府的门槛踏破。”

“是吗？”他把玩着手里的桃花，眼里灿若星辉，“可敢在本王面前用这种口气说话的，某人还是第一个。”

收回视线，你撇了撇嘴，心想：自己这个法力高强的妖还害怕区区一介凡人不成。

全然忘了自己曾被他吓哭过。

李泽言站在窗外看着小姑娘变幻莫测的表情，心中暗自发笑，这想要骂他的话都写在脸上了，真当他不看不出来？

骂够了，你才抬起头来重新看他：“梁王殿下来寻我有何事？酿酒的事再给我几天，就快收集到足够的桃花了。“

“无事，今日路过五芳斋，瞧见新做的桃花酥，带给你尝尝。”他从怀中掏出尚有余温的油纸包递给你。

你眼睛一亮，接过油纸包拆开，五芳斋的桃花酥做得确实不错，花香清甜，表皮酥脆，内里松软，入口细细咀嚼，实为一大享受。你被这一口糕点感动，看着李泽言热切地说：“李泽言你人真好！”

见你欢喜，李泽言也勾起嘴角，淡淡的笑容摄人心魂，细碎的光落在他眸中，明明日头不算辣，却晃得你睁不开眼。

“无碍。”他伸手掸去你唇角的糕点屑，促狭地眯起眼，“毕竟我也想看看桃花妖吃桃花酥，和自己吃自己有什么区别。”

你：“？？？”这口桃花酥突然就难以下咽了。

看着你僵硬地表情，李泽言以拳抵唇，背过身去挥了挥手：“本王还有要务在身，告辞。你若是闷了，便去找府里婆子说说话，莫要乱跑，省得我找人。”

他才会跑丢！别以为你没看到他背过身去笑得有多开心！怒吃两口桃花酥以平心头之愤！

待一整包桃花酥食用玩，你坐在桌前捧着茶杯发呆。所以李泽言就只是来给你送糕点的？你还以为他是来监督你酿酒进度的，毕竟桃花收集方式奇特，加上今日所摘，总共也不过十六七朵，说要酿酒恐怕还得翻个番，算算日子，再多看两本话本子应该够了……

想着想着，你猛地一拍脑袋，李泽言刚刚从你头上摘了一朵桃花，没有还给你！你就知道这厮不安好心，分明是来拖你后腿的！

 

 

03

在梁王府混吃混喝混话本子看的同时，你也不忘兢兢业业将梁王殿下要的酒酿好。除了时不时逗你生气、以欺负你为乐的梁王殿下一有空就来找你的时候，其他时间你还是过得比较惬意的，偶尔晒晒太阳吹吹风，吃吃糕点喝喝茶，又或者偷偷施法让院子里的藤蔓长得更茂密，试图绊倒某位毒舌的王爷，虽然没有成功过——总之，你总能找到有趣的事情。

课时间并不会一直停留在这种平淡温馨的小日子，它悄悄溜走，只留下那坛子芳香四溢的桃花醉。

“呐，酒我还给你了。”你在李泽言出府前将酒坛子交给他。两个月的时间按照凡人的程序酿造一坛酒肯定是不够的，所以你只能施了点术法，也不知道会不会对酒的味道有影响。

“嗯，今晚宫宴，我会晚点回来。”他接过酒坛，递给身边的魏总管，“晚膳我让厨子准备了你最喜欢的叫花鸡，不过不能将整只都吃光，不然某人又要嚷嚷着撑坏了。”

“知道！”听到一会儿可以吃到叫花鸡，你整只妖都散发着喜悦。

李泽言摇了摇头，他也不太能理解，为什么你这只桃花妖如此喜爱肉类。他熟知你的性子，知道你肯定不会在吃肉的方面有所节制，转头吩咐婆子一会儿只能给你准备半只叫花鸡。

在你抗议的目光下，他从容不迫地带着魏谦驱驾入宫。

直到看不见他的马车，你才收回目光回到府中。身旁的婆子看着你与梁王殿下的互动，欣慰地说：“小姐住下的这两个月里，殿下的笑容都多了许多，可见小姐是极讨殿下欢心的。”

你一怔，婆子后面说了什么你没太听清 。

原来，你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。

两个月前，你与李泽言的初遇，你喝光了他的桃花酿，为了生存和赔罪，你留了下来，在这个不属于桃花盛开的季节为他酿造桃花酿，打打闹闹已逾两月，桃花酿在今日也成功送入宫中，你没有了要留下的理由，那是不是……该离开了？

想到这里，你心中顿时感觉空落落的。有些不舍，不舍悉心照顾你的婆子，不舍厨艺精良的厨子，不舍机灵风趣的小厮，连院子里肆意蔓延的藤蔓此刻都变成了牵绊着你的绳索；最重要的，你好像有些习惯他的存在了。

怀着满腹心事，连最喜爱的叫花鸡都没动几口就草草结束了晚膳。一个人沐浴着月光，坐在院子里新扎的秋千上荡悠，晚风微凉，却吹不走你内心的烦闷。秋千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，你望着不远处的假山出神。

熟悉的脚步声从院门处传来，一步一步，踏在你心上，不消回头，你都能知道是谁。

“听婆子说你今晚没怎么动用晚膳，怎么，生病了？”

你顺着声音抬头望去。月光朦胧，为他笼上一层银纱，好看得过分。你一阵恍惚，似从他眼中看到了担忧，可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运筹帷幄的他身上啊，他在担忧什么？是今晚的宫宴不顺利，还是……为了你？

见你没有反应，李泽言皱了皱眉，走近，伸手覆上你的额，片刻后放下手，剑眉不自觉蹙起：“我不太明白你们妖是如何判断健康与否，不过，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，及时和我说。”

你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，垂下眼眸，手指绞着衣摆：“李泽言，那个桃花酒怎么样？”

“陛下很喜欢。”甚至当场要赏赐于他，不过，他为了某个笨蛋拒绝了。

你低垂着头，自然看不见此刻他望着你的眼神有多么温柔。听到他的答案，你鼻尖愈发酸楚，眼眶也不自觉红了起来，强忍着哽咽小声问道：“那……那你是不是不需要我了？”

小姑娘委委屈屈的，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模样，李泽言眉头皱得更深了：“府里有人为难你了？”

你摇了摇头否认道：“没有。”

“食物不好吃？”他回想了你平时用膳大快朵颐的样子，似乎不是因为这个答案。

“好吃，人类食物比天地精华好吃多了。”这是事实，被好吃好喝地供着，你发现最近头顶长出的花枝都比以往粗上一圈。

“那是过得不开心？”他伸手拭去你眼角不知何时冒出的泪花，语气比刚才还要软上几分，生怕说话声音太大将你吓着。

“开心，这里的人都对我很好，你也是。”说实话，在梁王府的这段日子，恐怕是你妖生最快乐的日子。

接连几个假设都被你否定，李泽言是真的想不到你离开的原因：“那为什么想着要走？”

你抬起头 ，吸了吸鼻子解释道：“我原本留下是为了帮你酿酒，现在酒酿好了，我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了，我……”

“谁说你没有事情？”他打断你的话，“每日将府里弄得满是桃花香，连同僚都说我身上一股桃花味。”甚至还有人来询问香囊配方，他哪里有什么香囊，只不过是家里养了一只散发着醉人香气的桃花小妖罢了。

“我又不是故意的。”你委屈，浑身散发着桃花香根本不是你这只桃花妖可以控制的事，他平时离得近，染上一样的味道再正常不过了。

他微微俯身，狭长的双眸紧紧盯住你：“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，都被你打上标记了，你不应该负责？”

“你是说以身相许？”这一幕实在是太像话本子里的戏码，所以你不加思索地说出了这个答案。

反应过来的你咬着唇望他。李泽言看到你茅塞顿开的神情，似乎为你终于找到了答案而染上几分柔软。

”还需要更多提示吗？“他握着你的手将你拉向他，宽厚的手掌扶上你的后脑，身体被桎梏，呼吸被攫取，轻微的眩晕感让你下意识寻求支撑，双手胡乱地抓住他的衣领，被动地追随着他，也渐渐跟着沉沦其中。

感受到你的顺从，李泽言不紧不慢地厮磨着你的唇瓣，热情又抑制、眷恋而缠绵。

空气愈发稀薄，窒息感逐渐上涌，这人却还没有半点要停止的意思，你只好在他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，他这才放过你。被一个吻弄到全身脱力的你犹如濒死的鱼，靠在他的胸膛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
头顶传来闷闷的笑意，你抬起头，李泽言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愉悦和揶揄：“还学会咬人了？”

你撇了撇嘴：“在话本子里，妖精都是吃人的，我都没吃掉你。”

他眼中笑意更甚，揽着你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，上身微倾在你的一侧，鼻息均匀地喷洒在你的颈间：“是吗，那你可知，凡人也是可以吃掉妖精的？”

“真的？我没在书里看到过啊。”你从他怀里退了出来，疑惑地歪了歪脑袋，难道是话本子不够权威，只说了妖精吃人，而没说过人可以吃妖。

李泽言轻轻叩了叩你的脑袋，像是抱怨，也像是亲昵。他语气温柔，那双深潭一般的眼睛晕开比夜色更温柔的情愫：“真不愧是笨蛋，学东西都是一知半解，还需要我亲自来教才行。”

“我很聪明的！”你鼓着脸颊气呼呼地反驳。

嘈杂的虫鸣中，他压低的声音清晰地落在你的耳畔：“是聪明，那晚你在我身上施的桃花咒，看来已经生效了。”

酒不醉人人自醉，那晚的桃花醉，醉的，可不止你一人。

“李泽言，我突然想起书上的一个词哦。”你俏皮地眨了眨眼睛，额间的桃花更加艳丽。桃花明月，贺卿良辰。

“嗯？”他俯首将你拥进怀中。

“投之以桃，报之以李。”

“……笨蛋。”

投之以桃花醉，报之以李泽言。

似乎，十分划算。